墨匿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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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非神[贝泽]01

*人类阿贝多×神明雷泽

*ooc,剧情就是狗血的神明爱上我,狗血爱好者如是说道。

*不定期更新(或许我重新建个合集比较好...懒人自闭)

*老福特,你什么时候才能出一个编辑首行缩进的功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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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能给人类带来利益且无法掌控的神明,人们避之称之为,灾难;能给人类带来利益且无法掌控的神明,人们敬之称为,恩赐;能给人类带来利益但尚未为人所用且可掌控的神明,人们赴之称之为,珍宝。

而无法给人类带来利益且尚未可以掌控的神明,人们惧之称之为,未知。

神明应运世间生灵的期许而生,自诞生的那一刻,就背负了责任。责任,轻可如鸿毛,重可越泰山,即便是祸神,其职责也不过是回应众生恶向的诉求,孰是孰非,不可鉴定,唯有人类,痴痴较之不放,制定一众是非黑白。

“其实对和错都是主观的判断,有时候,立场不同,对错就就会置换,不惜毁掉一座城的妖怪,其实也不过是想要回家罢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本就没有对错。”

面相年轻的科学家放下手里的记事板,十分耐心的和面前的少年解释绘本的内容。

阳光透过茂密丛生的枝叶,斑驳一地银屑,随意放于树根的速写本还剩下寥寥几页空白,阿贝多将只有一寸长的炭笔收入笔袋,笔袋里面的笔已然已经换了几轮。

这是他来到这个地方的第四个月,因为一次偶然,他认识了一位奇怪的少年,原本不过是一场邂逅,却阴差阳错的逐渐有了交流,这大部分是他的好奇心和探索心的驱使,他引以为傲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少年,或许会给他无聊的课题增加不少乐趣,尽管他并不是为了课题来到这里的。放假都能想到自己的课题,阿贝多开始觉得空说他是个工作狂的说法并非只是朋友善意的调侃了,是事实。

温暖的光线细细密密地漏下,再流淌到他们身上的时候,晃人的温度已经被山风吹散,剩下温润流淌的溪水一般的感触。

“我不知道对错,但是,知道,我想要做的,和他一样,保护自己的家。”绘本描述了一个温暖的童话故事,尽管结局令人遗憾,但谁又能剥夺故事叙述悲伤的能力呢?

少年似乎遣词造句的能力有些缺陷,他的每个词语都要揣摩一段时间,但随着相处,阿贝多发现少年的语言愈发连贯,就好像是重新建起了以前就有的东西,或许也只是单纯的不善言辞。

但很神奇的是,很多时候,就算少年不开口,阿贝多也能“听”懂他要表达的东西,那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但不真切,无奈只能归纳为他能理解少年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你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就能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那就去遵循本心,你想这么做是因为你认为你该这么做,而不是因为别人告诉你的‘对错’。对与错,这需要自己去摸索。”

“尽管完全遵从心之所向从理性来说并不可取,”阿贝多给画中的少年添上一抹红,满意笑了笑,“但对于神明先生来说,做好自己就够了。”

果不其然,他又看到少年似懂非懂的神情。

“我不叫神明先生。”但是少年抓住了他并不满意的一点。

“呵,好的,雷泽。”

少年说,这是很久之前,一个人类给他取的名字。

尽管挑了一处还算空旷的地方,但到了下午三四点,因为光线问题,也不太适合作画了,况且一边给人讲解绘本一边画画,着实会分心,阿贝多索性就放下画笔,坐在少年身边。

 

他们的大部分相遇都是在当地的一处山岭,阿贝多闲暇时喜欢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取景,地点基本上都在这片名为“奔狼领”的范围内,而每次作画,他总能看到白发的少年蹲坐在边上,有时候是岩石,有时候是树枝,他似乎十分好奇画布上的世界,偶尔,少年会捧一些水果过来,放在他脚边,又很快的挪到远处,阿贝多把这作为他们二人间的一个不成文的一个约定,抑或是某种仪式,,他也学着雷泽,把画好的其中一幅抽出来,送到雷泽不远处,再退回去。

这样一来二去,倒也算半个熟人。短短几个月,也足够阿贝多察觉到少年的几分怪异感,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山野的风走过身边,周围的草木陪伴低语,可一旦少年离去,周围就会归于一个人的寂静。

他们很少对话,一般都是阿贝多在边上画画,少年在边上安静地看着,安静到有的时候他会忘记身边还有个人,有时候蓦然转头,那双赤色的眼瞳带给他一丝微妙的威胁感,再一眨眼,眼前依旧是温顺无害的模样,他是如此的安静平和,感受不到内敛和外放的情绪,仿佛融于整个山野的雾气,又仿佛是独立于人世外的精怪。

其实少年的头发手感很好,阿贝多有时也会惊叹于少年突如其来的亲近,或许他可以理解为亲近,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这对少年来说是不需要顾虑后果的举动。但他实在是过于乖巧,以至于有的时候阿贝多也会想,少年就像之前可莉养过的一只小白兔,手感极好。

但很快,阿贝多就会知道,这只是因为对雷泽来说,他的任何举动皆来自于他自身初始的意愿,不带有也不需要任何加工,面对一个普通人类,单单一些简单的互动算不上什么,只要他还在这里,这里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他承担。

 

阿贝多一直以为少年只是不擅长交流,倒也没想过或许只是单纯的不乐意采用这门语言,他以为少年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那种,通俗来讲,就是“隐居”家族,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少年有种能随时融入山间的气质,亦不曾想这世上某种神奇的生命体真的会存在。

生命体,阿贝多并不觉得这个用词有何不妥这没什么,神明也有生死,这是一个生命体的固有特征。

不管怎么说,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十分舒心的事情,直到某一天,少年随着一头白狼踩踏着傍晚的余霞而来,悄无声息的,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阿贝多就这样握着手中的笔,迎接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位神明。

他一直以为当地人对于山中有狼的劝诫只是为了防止小孩子去山里偷玩,直到他见到那位美丽的生物,比他见过的任何都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它比他所见到的最威武的狼王还要高大,有他至今未曾见过的美丽眼瞳,周身的毛发看起来光滑顺畅,尾巴竟有种化于风中的视觉感。以至于他无法确定眼前的生灵是否属于现有生物的范围,而他威武健硕的形体在少年并不算瘦弱体型的衬托下,更显得不怒自威。

看啊,这多适合一位王者。

阿贝多无法用语言描述他当时的感想,他本应该感到惊恐,对于这样的庞然大物感到困惑,对如此格格不入者感到突兀和震惊,但这些都没有,就好像理所应该的,他就该出现在这里。

他从那双犀利的兽眼里看到了傲慢和不屑,这些情绪直面于他,他第一次如清晰的从动物身上感受到如此明显的有指向性的情绪,他想,他大概是张了张嘴,他的声带没有震动,听不见自己欲呼出口的话语。

他还记得那时他手里还拿着画笔,因为手轻微的颤抖而将颜料滴洒在刚打完稿的画布上,不是因为恐惧,或许有一点害怕,不过大概是兴奋和激动更多些。

但阿贝多有的是办法去抓住自己那时候的情绪。人或许会自我欺骗,但画不会,那天,他无法忘记森林里看到的那只美丽的生物,思维在脑海中掀起风浪,视线逐渐与精神世界共享,他甚至不记得他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家,只记得他拿起画笔,将脑海中的一幕记下。

在那之后,他曾多次掀开画布,用手指描摹那时候的笔触,他闭上眼,感受颜料的肌理,他无法否分,作这副画的时候,他满心的振奋,纯粹的震撼,他无法控制地去想,那会是山间的神灵吗?

名为好奇的试剂被滴入催化剂,翻滚沸腾着,剧烈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

或许他应该区别的地方看看,他无法判定那天的事态是否会成为他一生的奇迹,他不可避免的想要去再次探索那方神迹,他试图回想起那天白发的少年翕动的双唇想要告诉他什么,最后只记得:

“我送你回家。”

这可不是什么体面的开场白,过于失态,虽然不清楚这个“送人回去”是什么方式,但依旧是给人添了麻烦,阿贝多想,他大概是疯了,他甚至想着应该找个时间,带点东西去要好好道个谢。如果他的孪生兄弟在场,一定会狠狠笑话他的虚伪。

但在这之前,他想他需要好好静一下心。

于是重新采景成了他新增的行程,他不再前往熟悉的山岭,转而将眼光转向当地的人文风景,除此之外,他把自己一部分时间空余出来去打听当地的一些风俗传说,他是唯物主义者,但只要存在,在他这里即为合理,即便真的不合道理……说不定科学尽头真的是玄学呢,他这么调侃自己。

 

神明……吗?

 

涂刷白色漆料的阳台上,耄耋的老人娓娓讲述他斑驳断续的记忆,或许是因为物是人非,或许是微弱的生命之火希望在最后能有人看到那丝微弱的光芒,老人对着这位陌生的年轻人近乎倾其所有,只是语气有点勉为其难。

他原本是位民俗研究者,沟壑的皱纹彰显他色彩绚烂的一生。

“老先生,恩师曾与您有道义之交,时隔多年,他对您也是颇为想念。”

“啊…你是他的学生,当年的毛小子也到了为人师的年纪了。”

“是的,他常说您如同他师长。”

“哈哈……真不像样,只会在学生面前说漂亮话。”

“老先生…”

“欸,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定居吗?”老人家显然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手里的胡桃缓慢但有条不紊地转着。

“民俗,民俗,有时候多得是牛鬼蛇神的东西,有些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就得顺着以前的人的想法走,有的时候,就真走出一片世外桃源了。”

“您是说这里的那片山岭。”

“是啊,‘奔狼领’,年轻人,你去过那里吗?”

“是的。”

阿贝多在意到老人家一直半翕着的眼眸略微抬起,迟缓地撑起身子,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好像执着于要找出一个结果,少倾才卸下力道,胸部略微起伏地躺会躺椅。

“你常去那里。”

“是的。”

“你见到了他。”

“您是说…”

“你还看到了什么?”

阿贝多抿着嘴,他看着眼前的老人,一丝不协调感滑过心底。

“小伙子,告诉我,你好奇心的终点是什么?”

这时阿贝多才意识到,刚才的目光,执着的想要寻找的,夹杂着一丝警惕,微弱,不可查觉,散布其中,阿贝多再次庆幸自己敏锐的直觉,他想如果莽撞询问,只怕是会空手而归,但也说明,在这不知终点的探究路上,他找到了方向标。

“老先生,如今所见,我这次的课题和民俗没有任何关联,这次的出行其实也是一时任性为之,我认为适当的转换环境和放松有利于效率上的提高和新思路的产生。”

“哼,不错的想法。”

“这里环境很好,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事物,风俗和人文特色都别有意思,出于一段阴差阳错的机遇,我认识了一位陌生的观众,那边没有人烟,是创作的好地方,所以我刚见到他的时候还很惊讶,老先生,您知道的,这个年代隐居山野的人是多么的罕见。”

“所以,你想说你对这件事不抱有任何好奇?”

“准确来说是我没有僭越的想法,先生,你想从我身上获得的,也正是我想从您那里去知晓的,问题只是在于信息差。”

老人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桌上滚烫的热茶温度逐渐变得温和,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并不否认你的探索欲。”

阿贝多摇了摇头,给老人家重新倒上热茶,“拜访您这件事本身就证明了我的好奇和探索欲,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做没必要的装饰。”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有足够的自我认知才能知道突破的极限在哪,先生,不知可否能切入正题,虽然有所冒犯,您在考验我的时间上似乎格外慷慨。”如果可以,阿贝多并不想如此急躁,而事实是,这样的对话饼干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打着灯笼装瞎子只会浪费无意义的时间,更何况……

阿贝多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针逐渐向4靠拢,今晚他答应给可莉讲绘本,他并不想失约,这里距离他回去的住所,骑车也得二十分钟左右。

“你不该如你表现得那样心浮气躁,小家伙…哦,请问你叫什么?”

“阿贝多,先生。”

称呼的转变似乎是一个好现象,阿贝多无奈松了口气,“教授先生,您已经得出想要的结果,就不要再跟晚辈打哑谜了。”

“你家里有小孩吧?”

“?”话题的跳跃跨度之大一时间让阿贝多无法接住,“不…我没有孩……”

“谁说是你生的孩子了?”老人家似乎比阿贝多反应更大,略带嫌弃的眼神仿佛笃定了阿贝多还是个单身的毛头小子,“我是说,弟弟妹妹或者亲戚家的孩子什么的。”

“……有一个妹妹。”阿贝多感到困惑,手里的炭笔放入口袋,或许这依旧是没有营养的聊家常,但阿贝多打起了精神,“她叫可莉。”

“表情不错,比刚开始那张臭脸顺眼多了。”

如果荧在这里,一定会大惊失色,毕竟就阿贝多这张脸,收割了多少直男直女的心,被说是臭脸的,那简直是闻所未闻。

阿贝多浅浅笑了下,出于礼貌,并没有反驳什么,但看得出来,老人家似乎很乐意表现出一副很不待见他的模样,但并没有赶走他。而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大概收获了这一年内的嫌弃,他当然不知道这里有十分之九是他师父的功劳。

“教授先生…”

“别先生不先生的了,整这些虚的干什么,你这年纪叫我声爷爷都说得过去,但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孙子,就叫我老厉吧。”

老人家脾气稀奇古怪是常有的事,阿贝多并不感到被冒犯亦或是厌烦,一些性格孤僻的艺术家上一秒还把人埋在一堆人体骨架里,下一秒就称兄道弟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老先…厉,您对于这样的推测是否只是一时兴起?”阿贝多想,或许是他留意时间的动作过于明显,他肯定身上没有可莉给他留下的小红花亦或是四叶草贴纸。

“你妹妹喜欢听故事吗?”

“嗯,我答应她今天陪她读绘本。”

阿贝多快习惯老人跳跃性的话题了,索性也就顺着人的意思来,还有二十分钟,希望他能赶在四点前结束,他得预留半个小时骑车回去,这个地方想要打车可不容易。

“哦,别着急,阿贝多,希望你不要染上大部分年轻人的浮躁才好,我有一个故事,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当然,市中心图书馆的当地民俗逸闻也能给你答案,我不过是给您提供一个更单调但更真实的版本,噢,尽管那本书也是我写的。”

“那晚辈洗耳恭听。”

“你觉得,怎样的生命体才能被称之为神明,神明又是怎么诞生的?你可知这片地方啊,原本就不是为人类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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